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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文系断想
文章来源:《文明山西》周刊     时间:2022-12-02 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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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文系是一条撒满钓饵的大河/浅滩边,一个教授和一群讲师正在撒网/网住的鱼儿/上岸就当助教,然后/当屈原的秘书,当李白的随从/当儿童们的故事大王,然后,再去撒网。

这是1980年代诗人李亚伟写的《中文系》起首几句。据百度,李亚伟后来成了餐饮业老板。看来,大学学什么专业与未来的职业并非必然的逻辑关系。

我与李亚伟素昧平生,毫无瓜葛。共同点是我们读的都是中文系。记下这个名字,完全是因为这一首《中文系》。知道他是1980年代一位有名的诗人。就像记住张问陶是清代一位诗人,是因为他写的《论诗十二绝句》有“好诗不过近人情”这样的句子。

另外一个相同点,就是我同样没有成为教授网住的鱼,上岸去当助教,而是兜兜转转成为体制内的一员。以后的工作经历照例与文字有关,熬油点灯加班写材料成为日常,仔细一想,似乎与柴米油盐离得更近,与诗的关系渐行渐远。又一想,中国文化真是博大精深,材料这个词当中的两个字,偏旁部首,哪一样与文字有关?木字旁的材与米字旁的料,哪一样不与起居饮食相关?又怎么可以是写出来的呢?然而,写出来的文章还是要被叫做材料。我想,这大概是小名和学名的区别,材料就像是一个小名儿唤作二狗的人,身份证上的名字也许十分高大上,但二狗的标签是永远摆不脱的。找谁说理去呢?约定俗成,教授教过。

中文系毕业的学生进了一个单位,大约都不免被称为秀才。有一段时间,我很反感秀才这个称谓,有人喊我秀才,必然冷眼相向。心想,你也太小瞧中文系了。但仍然摆不脱爬格子码汉字,这个经历想想就很苦,绞尽脑汁,搜肠刮肚,一般人不愿意去做。我知道,生活不止有诗和远方。做不到妙笔生花,起码要文理通顺,不然对不住四年苦读。尽管如此,我仍然支持现在的学子报考中文系。这是一个看似万金油一样的专业,在我们这个专业分工越来越细的时代,所谓中文专业貌似近乎无专业。但是,中文系毕业的学生哪里都需要。万金油的好处多的是。更何况,当你完成一件公文并且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,又何尝没有成就感?我就曾经仿金圣叹《二十四不亦快哉!》写出一则:“写公文材料,一稿通过,不亦快哉!”

中文系当然不止于诗歌。现在大学里的中文系一般改称文学院或是国学院了。传承中国文化的使命感,便与在此升造的学子们如影随形。上大学时,我的一位老师不经意地告诉我,其实,读大学重要的是学会一种方法。他说,大学四年,时间是有限的,全部用来读书又能读多少本呢?重要的是学习的方法,一种好的方法可以让你受益终生。我明白,老师是要授我以渔。因为中文系是一条河,一条大河。成为鱼还是渔夫,要讲机缘巧合,但这条河始终在流淌,逝者如斯,不舍昼夜。更何况,中国人讲究的是读无字之书。留心处处皆学问,关键在于你能不能找出关键词。

闲暇时侯,我仍然在关心诗歌,那年,当我读到张二棍的诗句:“我把脚下这一方青石/唤作幽州台”。心生感动,感觉“数千年往事,注到心头。把酒凌虚,叹滚滚英雄谁在……”兀自多情了一把,却想起,这本是昆明大观楼上的长联,我只记得这几句了。全然忘记,自己不过是在省城太原的滨河公园随心漫步。不禁想起病夫的诗句:仰天一声长啸/多么亲切的驴叫。

有了微信之后,我把自己的三句诗作为个性签名,如下:

日子本来就是一首好诗

放在日历的书架上

常读常新。

不明就里的朋友还以为是哪位大咖的名言。不禁莞尔。

(李亚峰)

责任编辑:刘倩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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